加入收藏 潢川新闻网欢迎您,

站内搜索

所在位置:网站首页 > 要闻 > 浏览

陈元光祖籍揭阳说辩析

来源:潢川县史志办 发布时间:2017-03-09 10:42 作者:陈国太 点击:

  揭阳说、岭南土著首领说

  以闽南师大谢重光《“龙湖集”的真伪与陈元光的家世和生平》,厦门大学杨际平《陈元光“光州固始说”证伪——以相关陈氏族谱世系造假为据》、《陈政、陈元光史事考辩》、《从“颍川陈氏开漳族谱”看陈元光的籍贯家世》、《唐开漳圣王陈元光自粤入闽说》,汕头大学黄赞发《开漳圣王陈元光》,漳州林建东《陈政陈元光为揭阳人》等文为代表,持陈元光为岭南土著首领或揭阳人的观点,其主要文献依据如下:

  1、唐张鷟(音:zuo)《朝野佥载》卷二所记一则《元光宴客》故事:“周岭南首领陈元光设客,令一袍袴行酒。光怒,令拽出,遂杀之。须臾烂煮以食客,后呈其二指。客惧,攫喉而吐。”

  2、明代嘉靖《广东通志》卷五五《潮州府·人物》:“陈元光,揭阳人,先世家颍川。祖洪,丞义安,因留居焉。父政以武功著,隶广州扬威府。元光明习韬钤,善用兵,累官鹰扬卫将军。仪凤中,崖山剧贼陈谦攻陷冈州,城邑遍掠,岭左闽粤惊扰。元光随父政戍闽,父死,代为将,潮州刺史常怀德甚倚重之。时高士廉有孙琔嗣爵申国公,左迁循州司马。永隆二年,盗起攻南海边鄙,琔受命专征,惟事招慰,乃令元光击降潮州盗。”

  3、清代黄佐、阮元编撰的《广东通志》:“陈元光,揭阳人,先世家颍川。祖洪,丞义安,因留居焉。父政,以武功著,隶广州扬威府。元光明习韬钤,善用兵,有父风,累官鹰扬卫将军。唐高宗仪凤中,崖山剧贼陈谦,攻陷冈州城邑,遍掠岭左,闽粤惊扰。元光随父入闽,父死代为将。潮州刺史常怀德,甚倚重之。……永隆二年,盗起攻南海边鄙。……乃令元光击降潮州盗,提兵深入,伐山开道,潜袭寇垒,俘馘(音:guo)万计,岭表悉平。还军于漳,奏请创置漳州。”

  4、乾隆《潮州府志》卷二九(《人物·武功》):“陈元光,揭阳人。父政,以武功隶广州扬威府。父死,代为将,统兵镇闽。仪凤二年,崖山剧贼陈谦,攻陷潮阳,潮州刺史常怀德檄光讨之。”

  5、隆庆(1567—1572)《潮阳县志》卷一《建置沿革》:“按潮州旧志载,唐仪凤间崖山贼陷潮阳,命闽帅陈元光讨之。元光伐木通道,大小百余战,俘馘(音guo)万记,岭表以平,后潮人以其有功于潮,立庙于州城,名曰威惠,今废。”

  6、乾隆《揭阳县志》卷六《人物·贤达》:“陈元光,先世家颍川。祖洪,为义安丞,因留居焉。父政,以武功著,隶广州扬威府。元光习韬钤,善用兵,累官鹰扬卫将军。”《丰顺县志》:“ 陈元光,揭阳人,隋义安郡丞陈洪孙。洪子政,以武功著。政子元光,镇抚漳潮,屡著战绩,后阵亡,赠豹韬卫大将军。开元四年,追封颍川侯,谥昭烈,建庙漳浦。乡人以陈氏累氏贵显,因名其所居为贵人村,山曰贵人村山。”

  7、由《白石丁氏古谱·懿迹记》:“乃募众民,得五十八姓,徙云霄址,听自垦田,共为声援”,判定“五十八姓军校乃从旧龙溪县招募,徙于今云霄县地落籍,并非募自中原及人闽落籍漳州”。进而否定陈政、陈元光及所属将兵五十八姓自中原光州入闽平定嘨乱。

  对以上依据的评析:

  以北大历史系考古专业毕业、福建省特聘文史馆馆员、昙石山博物馆长、福建师大闽江学院历史系教授欧潭生,福建文史馆馆长、地方志编委卢美松,漳州市委党校、闽南师大教授河池等为代表的专家学者,对谢重光、杨际平等人的观点和资料进行评析,认为他们自相矛盾,以偏概全,问题很多,不足为信。今天重新研究分析,所谓“揭阳说、岭南土著首领说”确实不能信服。

  1、《朝野佥载》原作本系浅妄之书,早已散佚,今之《佥载》实为浅妄伪作之书,不可采信。由张鷟的笔记小说《朝野佥载》关于陈元光的一条记事即断定“陈元光为岭南土著首领决无可疑”,未免武断。

  如前文河池先生所举“茂子政”为例,史学家也曾查证,与陈元光同名者大有人在。且不说《朝野佥载》所记之陈元光是否为漳州刺史陈元光,即便如《佥载》文所说陈元光是“周岭南首领”,也可能是说陈元光为“岭南行军总管”,符合史志文献之记,何以见得一定是“土著首领”和“揭阳人”?如前文所举,洪迈在《容斋随笔》之《随笔》卷一《浅妄书》中指出:“世间流传着很广的浅陋荒谬假冒伪劣书籍。”接着,洪迈在《容斋随笔》之《四笔》卷十一又举例《张鷟讥武后滥官》篇,对张鷟讥武后滥官予以驳斥。今所见《朝野佥载》所载《元光宴客》或为仇视唐朝廷平定岭南嘨乱之徒和陈元光政敌为丑化元光附会张鷟添加的。而《武后滥官》《成王使岭南》《成王养虎》《则天朝蕃人》《则天养猫则天服长生药死》等文或为张鷟因个人仕途失意被流放岭南而对朝廷及其他士子讥讽胡诌之妄言。

  今人欧潭生、陈嘉音等指出,张鷟被流放岭南,写《朝野佥载》时,陈元光早已去世,即便是张所记也只是道听途说的传闻,笔记小说之言,是不能采信和引以为据的。而且据有人考证《朝野佥载》在元朝时早已散佚。现存的六卷本是后人从《太平广记》中辑录拼凑的,已非原本,历来认为其可据性很差。且其所据《太平广记》一书,原来印数甚少,宋元间已罕见流传。明清所见之《朝野佥载》基本上可以认定为伪作。

  欧谭生在《“龙湖集”真伪与陈元光祖籍——与谢重光同志商榷》举证:饶宗颐的《潮州府志》、民国《福建通志》都认为张鷟的笔记小说《朝野佥载》“抑(乃)小说家言,固不足信!”宋文史家洪迈也评论《朝野佥载》:“纪事皆琐尾擿裂,且多媟语”。

  河池《也谈陈元光籍贯生平》说:以《朝野佥载》并不能推出陈元光是揭阳人的结论,其一,张鷟记《元光宴客》轶事时陈元光谢世一、二十年,所记显然乃道听途说,而《潮州府志·丛谈》对此评曰:“公何暴虐至此欤?盖小说家言,固不足信也!”其二,对《朝野佥载》一书,古人评价很低,认为张属文“浮艳杂芜”“少理致”,“其论著率诋诮芜猥之语”。《四库全书总目》也认为其可据性不高:“其书……谐据荒怪,织悉胪载,失于织碎,故洪迈《容斋随笔》识其纪事皆琐尾谪裂,且多媟语”。

  欧谭生在《“龙湖集”真伪与陈元光祖籍——与谢重光同志商榷》还指出,周岭南首领是指武周朝的岭南行军总管,并非指土蛮首领;所谓归德、怀化大将军,只是皇帝对戍边将领的封号(注:或为寄希望边疆将领对边疆少数民族施以“王道”和“修文德以来之”)。而谢文《“龙湖集”的真伪与陈元光的家世和生平》引用《元和姓纂》,谓“右鹰扬将军陈元光,河东人”,恰恰驳斥了其“岭南土著首领”之说。《元和姓纂》谓“陈元光河东人”只是指陈氏郡望为河东,但没有交代先祖何时在河东,何时他迁。

  漳州云霄县史志专家陈嘉音在《论唐代开漳历史的源流和影响》一文指出:个别学者仍据《朝野佥载》所记《元光宴客》断言陈元光出身岭南土著,且有酷行,对陈肆意丑化。却不知所引资料实为伪证。《朝野佥载》一书原为二十卷,包括补遗三卷。但全书在元朝时早已散佚。现存的六卷本是后人从《太平广记》中辑录拼凑的,已非原本,历来认为其可据性很差。且其所据《太平广记》一书,原来印数甚少,宋元间已罕见流传。直到明嘉靖年间始由无锡人谈恺搜集重印,但仍有残缺。后又有附益,且多割裂原文,甚至错乱,为后世所病。此种“类书”大多辗转引用,以讹传讹,实不为据。况且后人从《太平广记》中辑录的《朝野佥载》六卷本,又有错杂。如今已经查清,该书所收《元光宴客》一则,实非张鷟之作,而是出自唐末五代期间南昌人王定保的《摭言》一书,《摭言》亦为民间野史,可信度更差。

  2、陈元光生活时代并无揭阳县地名

  河南省社科院李乔在《“闽祖光州”现象研究》一书中指出,揭阳县是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时所设,治所在今揭阳县西北。东晋咸和元年(326年),分南海郡立东官郡。义熙五年(409年),分东官郡揭阳县地立义安郡,辖闽南的绥安、海宁和粤东的海阳、潮阳、义昭五县。隋开皇九年(589年),省义安郡为潮州,大业三年(607年)复为义安郡,(治海阳)。唐武德四年(621年),又复称潮州,但此时的潮州或义安亦不再辖及闽南,且无揭阳县。隋唐既无揭阳之名,地方志《广东通志》、《潮州府志》、《揭阳县志》为何却称陈元光为揭阳人,而不称其为义安人、潮州人或海阳人呢?

  3、关于地方志《广东通志》、《潮州府志》、《揭阳县志》记载陈元光揭阳人,内容自相矛盾,逻辑混乱,且与唐宋有关史料以及闽地《八闽通志》、《闽书》、《福建通志》、《漳州府志》、《漳浦县志》、《龙溪县志》以及豫地《河南通志》、《汝宁府志》、《光州志》等两省多数地方志记载陈元光光州人截然不同。史家分析其因,认为或出于粤地官民崇尚英雄,弘扬陈元光平寇功绩,增加地方名气,彰显重视乡贤而为。

  欧谭生在《“龙湖集”真伪与陈元光祖籍——与谢重光同志商榷》对此分析,其一,陈元光先世家颍川,何时南迁,没有交代。查遍有关史籍与陈氏族谱,所谓陈元光祖父陈洪均未见记载,名字仅此一见。义安乃广东潮安县治,并非揭阳。而且,揭阳乃汉置,晋废,宋复置,隋唐并无揭阳县。其二,陈政既然“隶属广州扬威府”,“崖山剧贼陈谦,攻陷冈州(今广东新会县境)城邑”,那他应该领兵就近攻击,却为何舍近求远、避其锋芒,从潮州提兵入闽呢?陈谦寇巢崖山在广州府附近,直接威胁广州府,作为“广州扬威府”属的陈政、陈元光所部却跑到千里之外的漳州地区去击盗寇,实在不合常理。所以,陈政不可能“隶属广州扬威府”,陈元光的祖籍也不可能是广东揭阳。

  福建省地方志编委肖林《陈元光籍贯窥探》一文中,也不赞成《潮州府志》、《揭阳县志》之揭阳说。他分析《潮州府志》、《揭阳县志》之揭阳说,这是修志先人出于“择善颂贤”的感情而给予写书传世之举。他指出《潮州府志》只记“陈元光,揭阳人。父政,以武功隶广州扬威府”,却斩腰不取《揭阳县志》中“祖洪,为义安丞,因留居焉”,为何?是《潮州府志》修志者对此句怀疑和否认“其先颍川”“留居义安”进而成为揭阳人这一说。

  福建省云霄县地方志编委张耀堂也指出“土著”“首领”之说的可疑。对由张鷟《元光宴客》及由《广东通志》等所载揭阳人而得出陈元光是岭南土著首领和揭阳人之说,张耀堂与欧谭生、河池等一样予以否认。他指出,《广东通志》等既然载明“陈元光,揭阳人,先世家颍川。祖洪,丞义安,因留居焉。父政以武功著,隶广州扬威府。元光明习韬钤,善用兵,累官鹰扬卫将军。”——先世家颍川,父亲以武功著,柤丞义安,元光习韬钤,善用兵,累官鹰扬卫将军——以这样的家世和居粤时间,则可断定陈元光不可能是“世代定居”粤地和“土著”,说“世代定居”和“土著”乃自相矛盾。再则,以谢、杨之说,陈元光为尚未归顺朝廷的“蛮夷”首领,而《通志》等又曰“父政以武功著,隶广州扬威府”,父亲是朝廷命官,而且按陈元光的生卒年月和随父亲入闽时间推算,陈元光当岭南土著首领当在十三岁以前,前后矛盾,根本不合常理。其三,关于陈元光籍贯家世除了大量族谱方志外,还有《尚友录统编》、《中国族谱研究》、《中国人名大辞典》等等,都没有所谓“陈元光揭阳人”或者“土著首领”之说,而采用光州说。

  广东省潮州市韩山师范学院教授庄义青在《修威惠庙记石刻与陈元光籍贯考辨》(1992年9月《汕头史志》第三期,第17页)一文最后得出结论:“总之,潮州并非陈元光的祖籍故乡,潮州唯一一座威惠庙是纪念其平潮寇功绩的,很快就荒废了,连地方志书都无从查考。同时,也无任何其他资料如口碑、文物、遗迹等可考其生平籍贯。《潮州府志》、《揭阳县志》、《广东通志》所谓的‘陈元光,揭阳人'云云,当时并无其地。秦汉时古揭阳地区,是包括今天的漳州九龙江一带,也即陈元光及其子孙落籍的地方。用揭阳这个古名实有沾借荣光增重潮州身价之意。笔者认为,历史现象是错综复杂的,一般中有特殊,常规里面也存在异常的可能性,一切均依具体条件而转移。以辨证的观点来研究陈元光的有关历史,可能更符合历史实际。”

  《广东通志》、《潮州府志》、《潮阳县志》、《揭阳县志》所记内容自相矛盾之处甚多。“崖山贼陷潮阳”,让广州市警令部去命令福建军区(“闽帅”陈元光)调大军入潮阳平寇,如在今天也是笑话。一会说陈元光是“广州扬威府的将军”,一会说陈元光是“闽帅”,又有循州司马高锭“乃令元光击降潮州盗”。李乔指出,陈政既然“隶广州扬威府”,代父为玉钤卫翊府中郎将的四品官阶的陈元光怎么一会儿听从潮州刺史常怀德的调遣,一会儿又听从小小的循州司马高锭的调遣呢?广州、潮州、循州为唐初岭南道互不相属的三州,隶属于广州扬威府的陈元光不可能听从其他州府的派遣。循州司马高锭仅为一个正六品以下的司马,根本无权派遣陈元光到潮州去击盗。显然所记陈元光之事皆违背事实,或道听途说,或瞎猜臆想,根本不足为信。

  近现代粤东以至岭南著名学者、文献学家温廷敬在编辑《广东通志列传》“陈元光传”时已经发现此前地方志存在的问题,因此加按语说:“(陈)元光,《漳州府志》谓光州固始人,陈氏族谱亦同,其子孙来潮实在宋代。”这说明宋代以前陈元光与广东揭阳根本没关系,宋代以后陈元光的后人才发展至此。这才是一个学者应有的态度。

  4、陈元光及所属五十八姓军校应当自中原光州招募南下,不可能从旧龙溪县招募。所属府兵其实兼有募兵性质。

  谢重光、郭联志等还对陈元光父子“万里提兵”从河南光州入闽镇压“蛮獠”及光州府兵一事表示怀疑,认为唐初实行府兵制度,兵农合一,“五千之兵从江南五府、岭南六府尽可征集足用,又何须从万里之外关山阻隔的中原发兵远征呢?”又据《白石丁氏古谱·懿迹记》中“乃募众民,得五十八姓,徙云霄址,听自垦田,共为声援”的记载,就判定“五十八姓军校乃从旧龙溪县招募,徙于今云霄县地落籍,并非募自中原人闽落籍漳州”。进而否定陈元光为光州人。

  对此,欧谭生指出:关于唐初府兵制的情况,史学界存在不同的观点,岑仲勉先生就认为“府兵制是略为变通的世兵制,不是兵民合一,更不是兵农合一”,“府兵崩溃的过程……应包括武后至开元初叶一个时期。”(岑仲勉《府兵制度研究》)我们暂且不论唐初的府兵制是否“兵农合一”,仅从府兵的分布来看,最多的关内道有折冲府288个,河南道也有74个,最少的江南、岭南道只有5个和6个。正如陆贽所说:“举天下不敌关中,则居重驭轻明”(《陆宣公集》卷一一)。平均每府约有兵一千人,江南五府和岭南六府,也只有五、六千人,本身自顾不暇,如何“征集足用”?武则天时府兵制已开始崩溃,陈政于总章、仪凤年间“万里提兵”虽为府兵制,但已属强弩之末,带有征募、扩骑的性质。如唐贞观十八年(公元644年),发天下甲士召募十万赴平壤以攻高丽;同时,张亮在江、吴、京、洛募兵四万;龙朔元年在河南、河北、淮南等道六十七州之内,募得四万四千余人,送赴平壤等行营。与陈政、陈元光父子“万里提兵”入闽镇压“蛮獠啸乱”差不多同时的,还有咸亨三年(公元672年),发梁、益等十八州募兵五千三百人往姚州击叛蛮(《旧唐书》卷五《高学纪下》)。这说明唐初募兵制已经盛行,陈政、陈元光父子戍闽,既有府兵的形式,又具募兵的性质。谢重光根据《白石丁氏古谱·懿迹记》中“乃募众民,得五十八姓,徙云霄址,听自垦田,共为声援”的记载,就轻易判定“五十八姓军校乃从旧龙溪县招募,徙于今云霄县地落籍,并非募自中原人闽落籍漳州”。殊不知这段记载是丁儒后人对其先祖事迹的追忆颂扬之词。就在这段记载之后,紧接着写道:“盖辟土开疆,招徕黎庶,府君功称最焉!”陈政戍闽是唐总章二年(公兀669年),曾镇府以诸卫将军镇闽也只是麟德元年(公元664年),在此之前,“泉潮之间,故绥安县地,负山阻海,林泽荒僻,为獠蛮之薮,互相引援,出没无常,岁为闽广患”。“自六朝以来,戊闽者屯兵于泉郡之西,九龙江之首,阻江为险,插柳为营。”陈政戍闽后,“遂建寨柳营江之西。以为进取,恩威并著,土黎附焉,辖其地为唐化里。而龙江以东之民,陆续渡江田之,且战且招,追桀寇于盘陀梁山之下,尽歼之。愿附者抚而籍之。咸亨四年癸酉(公元673年),请于潮,移镇漳浦,以阻潮寇,阻盘陀诸山为塞。”(《白石丁氏古谱·懿迹记》)这里是叙述陈政戍闽的军事态势,从“泉郡之西、九龙江之首”到“建寨柳营江之西”“辖其地为唐化里”,进而“追桀寇于盘陀梁山之下”“移镇漳浦”。这是陈政戍闽进军顺利阶段,后来“众寡不敌,退保九龙山,奏请援兵”一节正发生在仪风之初(公元676年),《白石丁氏古谱》没有记载。大量福建方志和有关族谱都详细记载朝廷命陈政兄陈敏、陈敷“领军校五十八姓来援,敏、敷道卒,母魏氏代领至闽。乃进屯梁山外之云霄镇,作宅于火田村居焉”。而《白石丁氏古谱》只写道:“仪凤之初,抚循既熟,复进屯于梁山之外,而凶顽不敌者率引遁丛林邃谷中,犹虞出没,乃募众民,得五十八姓,徙云霄地,听自垦田,共为声援。”这里所指的“五十八姓”,正是陈敏、陈敷及其母魏氏所率河南光州一带招募的军校,并非当地众民。谢文把咸亨以前的“龙江以东之民陆续渡江由之,且战且招”与仪凤年问的梁山之外“乃募众民,得五十八姓”联系起来分析,时间相差八、九年,“龙江以东”与“梁山之外”相距数百里。当时,九龙江两岸“尽属蛮獠”(《福建通志·关隘》卷八十五),陈政等如何“且战且招”并募得汉民五十八姓?

  接着,欧谭生说,据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广东下》卷二十九载:“漳瑶人(即蛮獠)与虔、汀、潮、循接垠错处,亦以盘、兰、雷为姓。”而陈政、陈元光父子的将士自许天正以下 123员将校皆为汉姓,五千多兵丁也是汉人。据《旧唐书》“地理志”载:漳州地区在开元、天宝年问人口只有17940人,领县二(漳浦、龙溪)。《新唐书》地理志载开元二十九年漳州领县三(龙溪、龙岩、漳浦),人口也是17940人。按此估算,旧龙溪县人口只有六至九千人,若上推到仪凤初年,龙溪县人口总数应不过五千人,扣除老弱病残和妇女儿童,怎能募得五千多壮丁?何来五十八姓“军校”?因此,谢文关于“五十八姓军校乃从旧龙溪县招募”之说不能成立。

  5、基因技术、遗传学研究证明岭南汉族与中原河南汉族有紧密关系,岭南汉族男子基因与当地少数土著几乎无关。

  人体共有23对染色体。其中,Y染色体是由父系遗传的一种性染色体,由于在人类遗传过程中不会出现重组,因此能稳定而丰富地记录人类遗传信息,通过对Y染色体的研究,能较为直接地揭示人类起源和演化的过程。

  复旦大学的研究人员测定和分析了来自南北28个地区具有一定代表性的汉族人群的Y染色体非重组区和线粒体DNA,这些样本覆盖了中国绝大部分的省份。

  研究者将汉族线粒体DNA序列归入不同的世系类群并统计出其分布频率,结果发现,南方汉族与北方汉族的Y染色体类型及频率分布非常相近,说明南方汉族在父系上与北方汉族非常相似,受到南方原住居民的影响很小。母系方面,北方汉族与南方汉族的线粒体类型的分布非常不同,南北汉族之间有显著的差异,南方汉族受到南方原住民族的影响较大。总体上,北方汉族对南方汉族的遗传贡献父系比母系高得多,南方汉族中北方汉族的贡献比例由北向南递减。

  汉族人口的迁移带动了汉文化的扩散,北方汉族人群带到南方的先进文化将南方人群同化,使其成为汉族的一部分。然而,文化只能将当地人社会形态和精神面貌彻底融合,但无法改变他们身上的遗传基因。

  复旦大学金力教授专门从事人类进化研究,他用几年时间通过基因突变追踪汉人的迁移。他在2004年9月的世界顶尖科学期刊英国<自然>杂志 (Nature2004 Sep 16;431(7006):302-5.)以"Genetic evidence supports demic diffusion of Han culture."为题目发表文章,文章说遗传分析结果显示:南方汉族的基因中大约包含80%的北方汉族成分,如果把父母系分开,父系里大约有90%的北方汉族的贡献,而母系中大约有50%左右。这一结果说明了汉文化的扩散伴随着大量的人群迁徙。研究发现,南北汉族在父系上基因十分相似,在母系上基因差异显著。

  英国《自然》2004年9月杂志刊登的复旦大学金力研究员的文章,通过对南方各省汉人的基因研究,得出的结论和史籍记载基本吻合,证明汉民族的散播方式主要是通过人口迁徙传播(也就是说,维系汉族内部感情的第一位因素还是血缘联系),而不是政治文化扩张。比如福建省男性的Y基因和北方汉族具有100%的相似性,亲子鉴定的结果证实了福建人源自中原的历史记载。

  汕头大学吴德清利用基因扫描技术对闽南地区122例汉族人群的15个STR基因座遗传多态性研究也显示,闽南汉族与河南汉族之间有紧密关系。(吴德清:《闽南地区汉族人群常染色体15个STR基因座遗传多态性研究》,汕头大学硕士论文,2006年)暨南大学王琳凯2014年硕士学位论文《基于15个STR基因座的广府、客家、潮汕族群遗传多态性研究和罕见嵌合体案例报道》得出结论:“广东三大汉族族群基因及遗传学数据显示,虽然历经千年的交流融合,各族群间依然显示一定的分化关系,客家北方中原汉族与潮汕族群之间关系亲密,与广府族群的分化关系较远,这与三大族群迁徙入粤的历史顺序相符。本研究从分子遗传学角度印证了三大汉族族群之间的群体进化关系,为相应的人类学和历史学研究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上述科研结论颠覆了陈元光土著首领和揭阳人说,也颠覆了台独分子所谓台湾人源自南岛人是一个独立的血缘民族的说法了。